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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十七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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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5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十七天

何律師從看守所那邊來“華悅君庭”的時候,這片房屋間隔遠註重隱私的富人區籠罩在靜謐中。

每棟都藏在大片濃密的綠植後面,需要穿過撲鼻的草木香氣。

置身其中猶如走進叢林,能讓浮躁的心瞬間靜下來,開始感受生命的妙不可言。

何律師沒有這個心情,一,這不是他的房產,他買不起。二,他此次接手的案子牽連到了Omega保護協會。

而他的太太是協會的副會長之一。

他很容易就會被太太扣上攀附權貴的小人帽子,盡管他說過,法院沒判決前皆是嫌犯,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無論委托人是否兇殘至極,也享有自身的權利,所謂人權。

目前他已經有家不讓回。

何律師站在華庭7號的大門口,他拎著公文包,對驗證器報上姓名。

接下來就是等。

何律師看手表,時間分秒流逝,三分鐘,五分鐘,十分鐘,裏面的屋主都沒對他放行,準他進門面談。

二樓的窗簾沒拉到底,留著縫隙,那縫裏有亮光。

何律師耐心地等候著,在這期間捋一下委托人袒露的所有。

.

二樓,虞平舟把水杯送到少年嘴邊:“喝點水。”

陳子輕感覺自己是帶了緊箍咒被唐僧念了八百年的孫猴,整個人疲軟到了極點,說話都吃力費勁,他聲音啞啞的:“不想喝,嗓子疼。”

虞平舟聞言就把杯子放在床頭,雙手將他從床上撈起來,帶著點煙草味的氣息拂過來,有些許成熟雄性的撩人:“張嘴,我看看。”

陳子輕的嘴角孩子氣地一瞥:“你又不是醫生。”

虞平舟道:“那我叫醫生過來。”

“不要,”陳子輕張開嘴,“你幫我看。”

Alpha前傾上半身湊近,衣物上的熏香撲進他的呼吸裏,他的頭更暈了,然後就在暈乎乎的境地裏聽見一聲:“腫了。”

陳子輕眨了眨眼,難怪他吞口水有異物感,敢情是在警局喊傷了。

誰那麽喊不傷啊,他又不是鐵嗓鐵肺。

陳子輕沒註意到虞平舟把手指伸了進來,他還在抱怨江扶水帶來的突發情況。

“這裏也腫了。”

耳邊響起Alpha低沈的嗓音,陳子輕下意識用舌頭去舔,舔到的是一截指骨,他眼睛瞪大。

虞平舟將手指抽離:“析木,你的牙齦腫了。”

“我上火嘛。”陳子輕嫌惡地“唔”了一聲,“哥哥,你手洗沒洗啊,我嘴裏這腫那腫的,抵抗力可不好。”

“進來前洗過手。”虞平舟再次拿過杯子,“你先把水喝掉,我去給你拿噴霧。”

陳子輕乖乖喝水,他的眼珠轉動著,視線追隨Alpha的身影,嘴裏還有那節手指殘留的觸感。

微涼,堅硬,不容抗拒的強勢,他口腔粘膜麻麻的。

陳子輕夠到床頭的杯子,把剩下的水也喝掉,總算是沖淡了虞平舟制造的痕跡。

江扶水……

江扶水啊。

陳子輕按了按發疼的頭頂心,今生的沈文君,也就是前世的宋析木周圍的主要角色裏,只有江扶水一個人激活了支線二,要他幫忙送回到前世的軌跡。

周衍明楚未年他們十有八九也偏離航線了,怎麽就江扶水需要歸位,別的都不需要呢……

這很不尋常,這代表江扶水在前世跟原主有著異於其他幾個主線人物的關聯。

會是什麽?

總不能是愛人吧。

這副身體對著江扶水的時候,並沒有情感上的印記帶來的不由自主的觸動,無論是視線,還是思想。

不是愛人,那別的可能有哪些?

前世,江扶水的人生是個什麽軌跡?做腺體移植方面的大牛。除了這個表面淺顯可預見的方向,沒其他的了嗎?

支線二的內容分為兩塊,一塊是扶持江扶水的事業,剩下一塊是讓江扶水走向前世的終點。

即是生命結點。

那支線二的時間跨度豈不是很長……

不對!

上一世江扶水應該是個高級Alpha,功成名就,不出意外,他的壽命會很長,兩百歲左右壽終正寢。

但這既然是任務,那上一世的江扶水就不是正常老死。

江扶水的終點恐怕不會離現在太遙遠。

先做著,先走著吧。

江扶水這會兒還在看守所呢,哎,頭發都剔成了寸頭,又帥又喪批。

但願他那麽激烈的一番真情流露,能夠拉住急速墜落的江扶水,他是真的需要這條狗,啊不是,這支股。

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,陳子輕猜是沈文君,他問道:“請告訴我,給我打電話的是誰?”

手機智能助手應道:【文君哥哥。】

果然。

陳子輕努力提了提精氣神:“接進來。”

電話接通,那頭是沈文君一如既往的柔潤清雅聲調:“析木,我是文君哥哥。”

陳子輕沒說話。

“我知道你在聽。”沈文君說,“我也知道了你在警局的舉止。”

陳子輕:“……”傳這麽快的嗎。

“他上周來看我,在我這邊待了幾天,我看出他的精神很差就讓他回國好好休息,調整好狀態做實驗,準備九月份的升學,別胡思亂想,哪知他前天回國就出了事。”沈文君的話語裏充滿了憂慮,“這是轟動全國的命案,我不方便出面。”

陳子輕假惺惺地回:“能理解,我讓我哥幫他找了最好的律師,他會沒事的,你放心吧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沈文君松口氣,“怪不得他這次來國外看我,口口聲聲說你好,你確實對他很上心。”

陳子輕試探:“你們是不是吵架了?”

沈文君略顯挫敗地長嘆一聲:“談不上吵,他只是給我下毒,想要我死而已。”

陳子輕吸口氣,江扶水挺瘋的啊。

“為什麽?你是他老師,他怎麽可能會那麽對你!”

“一場誤會引起的禍端。”沈文君苦笑。

陳子輕說:“那你們有誤會,他又給你下毒,你後來是怎麽讓他回國的?”

沈文君嘆氣:“我叫人送他去了機場。”

陳子輕蹙了蹙眉心,只怕不是“送”那麽簡單。江扶水勢單力薄,二十出頭的年紀,閱歷不多,在異國他鄉很容易就被有權有勢的沈文君制服。

實際情況要等江扶水跟他說。

沈文君比披著馬甲的他還要假上千萬倍,是個大影帝。

“我聽扶水說了你穿女裝去他家看見前世的事情。”沈文君似乎不是很舒服,他低咳兩聲,氣息不太平穩,“析木,我們很有緣。”

陳子輕不冷不熱:“是嗎?”

“是。”沈文君強調,“我們很有緣。”

“我從扶水口中得知你在他家門口看見了自己的前世,你前世的信息素跟我今生的信息素是一個味道,職業也相似。而我身邊的人,陸續走到了你身邊。”沈文君深深地感慨,“我們多有緣啊。”

陳子輕心裏怪怪的,他能分辨得出來,沈文君所說的“有緣”並不是胡扯,是真情實意。

所以是怎麽個有緣法,前世的宋析木對你掏心掏肺,今生的你偷他的人生?

“他都告訴你了啊。”陳子輕驚訝又茫然的語氣,“扶水哥哥說是你通過你的前世知道我的命多好,你也想要,於是你就做了什麽邪術,搶了我今生的命運,這難道就是他傷你的原因?”

沈文君說:“不止,他還懷疑自己的二次分化是我導致的。”

陳子輕心想,恐怕不僅是懷疑吧,能讓江扶水瘋成那樣子,必定是有把握。

沈文君幹嘛啊,不是喜歡江扶水嗎。

陳子輕這下對自己當初的判定產生了動搖。

哪有喜歡一個人,會把那個人的尊嚴打碎,讓其趴在地上起不來的。

做Alpha的江扶水多陽光開朗。

“沒有。”沈文君跳過昔日的學生二次分化一事,只回答少年,“我沒有搶。”

陳子輕笑得很虛假:“我肯定是相信文君哥哥的,你不知情的嘛。”

沈文君柔聲:“析木,只要你信我,我跟你不存在搶不搶。”

陳子輕嗓子疼,他敷衍了幾句就把手機摔在床頭櫃上,我信你個鬼。

從去年他挑明見到另一個沈文君開始,他就等著沈文君為了掩蓋真相弄死他,誰知等了又等,他還活蹦亂跳,啥事沒有。

按照正常套路,沈文君即便整不死背靠大樹的他,也該有魚死網破的做法。

那家夥給他的感覺像是,隨便了,隨便他怎麽做。

坐看高樓塌。

十幾年的風光享受夠了,釋然了,看開了。

無力挽救,大勢已去。

畢竟沈文君是通過見不得光的秘術做的局,沒人比他更清楚命盤一說。

改命,換命,改得了一時,改不了一世,換得了一時,換不了一世。

沈文君可能對他的身份起了疑心,把死不承認死不要臉進行到底,以不變應萬變?

陳子輕一張蒼白的臉皺起來,他幹嘛站在沈文君的角度去想這些。

沈文君背後的前因後果要是跟他的主線任務掛鉤,他還願意廢這個心思去揣摩分析。

但又不掛鉤。

陳子輕咂嘴,沈文君那次發情躺在他腿上,不準他給人打電話,他反抗了,沈文君就哭。

嘖嘖。

也不曉得沈文君後來發情是怎麽過的。

陳子輕不知道的是,沈文君那個級別的Omega,三個月才發一次情。

小鎮以後的發情期還沒來。

陳子輕聽著腳步聲止住心緒,他由著虞平舟在他嘴裏按噴霧劑。

藥味占據他味蕾沒多久,痛感就減輕了不少。

他終於決定拎出有點廢心神的話題:“哥哥,我在警局對江扶水說的上一世……”

虞平舟把噴霧收起來:“我有了解。”

短短四個字,飽含了強大的力量和信賴。

——我關註你所關註的,我在你身後。

陳子輕內心掀起不小的波瀾,虞平舟在他這邊讓他有安全感,他躺了會,喃喃自語:“我怎麽看不到跟你有關的前世片段呢,一個都看不到,其他人的也看不到。”

“就只有江扶水……”

“不過也僅僅是一兩分鐘的一個畫面,沒別的了。”

陳子輕順勢講述了當時的情形,他沒特意觀察虞平舟的神色:“哥哥,我上一世是個有著柿子味信息素的Omega,還是教授。”

虞平舟坐在床邊:“嗯。”

陳子輕望著天花板:“我這一世會學醫,沒準將來也能做教授,那我是不是還會是Omega?”

虞平舟眼裏含笑:“有可能。”

“我覺得可能性蠻大的,江扶水在幫我呢。”陳子輕眼皮耷拉下來一些,直勾勾地看著虞平舟,“不知道你上一世對我有沒有這一世這麽好。”

虞平舟道:“應該沒有。”

陳子輕不假思索:“為什麽?”

虞平舟凝視他,沒言語,只是笑了笑。

陳子輕的後心滲出汗熱,上一世這副身體的主人不是陳子輕,是宋析木。

虞平舟知道他不是宋析木了。

陳子輕把放在被子上的手伸向虞平舟:“哥哥,我無條件沒原則的相信江扶水不是殺人犯,我那麽想要他來到我身邊和我為伍,我更是直言少了他不行,你怎麽看我啊?”

虞平舟握住他的手:“這個部分有損哥哥的心臟功能,影響心臟的使用年限,就不討論了好嗎。”

陳子輕的心跳有點快,臉也發紅,可他的情感剛活躍起來之際,眼皮卻開始打架,撐不住了。他甚至都來不及確認虞平舟在警局把他抱起來的時候,手上是不是有電流就沒了意識。

虞平舟摩挲幾下掌中的白皙手指,放回被子上面,他起身,帶上門出去。

不多時,何律師進門,站在會客廳裏:“虞董。”

虞平舟問道:“怎麽樣?”

“委托人的態度兩極反轉。”何律師如實相告,“他非常配合。”

虞平舟在沙發上坐下來,眼神示意他也坐,他不卑不亢地坐在對面。

會客廳裏響著何律師公式化的陳述:“據之前的法律援助透露,委托人起初是絕望等死的,只求一切快點結束,好讓自己解脫。”

“協助我的心理師和他聊過一次,初步判斷他是自毀型。”

“完美主義。”

“不接納身為Beta,擁有缺陷的自己。”

“通常這類人有強烈的求死欲望,同樣也有強烈的對生的渴望,只是被某種應激性的創傷吞沒了,有可能會在某一時刻跳出來。”

何律師自我總結:“顯然,在析木少爺的調動下,委托人的求生欲望已經占位最大,不會再被求死欲左右。”

在場的唯一一個聽客沒有發表看法。

何律師松扯幾下領帶,這起案件要是涉及經濟相關,虞氏就會派出自己的律師團。

那是王牌律師團,別的領域也熟悉,沒有不擅長的。

但虞氏卻專門請了他。

足以證明,虞氏對這起案件的重視。

案件掀起的輿論太大,他作為辯護律師,不可避免地被卷入進去接受大眾的編排和指點。

外界認為他公正,良心,還是為錢辦事,他都無所謂,這僅僅是他的職責和義務所在,在合法秩序下正當行事,盡最大努力揭露真相。

何律師打開公文包,將裏面的幾份資料拿出來:“虞董,這是委托人提供的線索,他跟Omega死者認識,二人有醫學上的關聯。”

虞平舟粗略地游覽了資料。

“目前警方那邊已經根據Omega死者的人際社交網查到了這上面,”何律師說,“必然要展開一番調查,我們是不是要有個準備?”

虞平舟將資料放在一旁:“明天上午我這邊給你思路。”

何律師敏銳地捕捉到一個信息,現在不能給,是虞董不在這件事上承擔主要把控作用。

“好的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何律師不多留。

虞平舟溫聲:“慢走。”

何律師第一次跟虞氏的掌權者接觸,和傳聞一樣,是個隨和平穩的大人物。

可猛獸大多都不長牙五爪。

.

何律師走後不久,楚未年過來了。他頭頂那片金色綠油油的。

“雖然你有交代,警局那邊還是有聲音進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裏,是她一老友的學生透露的。”

楚未年坐在酒櫃前的桌邊喝酒:“楚家準孫媳去年為了周家大少爺在醫院要死要活,今年為了章老跟沈家家主的學生在警局要死要活,平舟,我這臉真沒地方擱了。”

虞平舟把腕表扣戴回去:“本性難移,他就是這性子,改不掉的,你指望他改,不如早點取消婚約降低損失。”

楚未年沈默下來。

虞平舟陪他喝了會酒,聽他說:“我去看看析木。”

明顯是在避開婚約話題,不願意走到那一步。

虞平舟拎著酒杯晃了下,酒液在杯壁蕩出很深的痕跡,他將剩下的酒飲盡,去了二樓。

那空酒杯孤零零地立在桌上,杯腳有幾道細微的裂痕。

楚未年前腳進房間,好友後腳就進來了,他只摸了下小未婚妻的臉。

“平舟,你弟弟怎麽睡得這麽沈?”楚未年撩床上人的劉海,從他腦門一路撫摸下來,停在他下巴上面。

虞平舟說:“給他吃了藥。”

楚未年並沒有多意外,他聽來的小未婚妻在警局的壯舉,多半是精神受刺激了,不吃藥哪能如此安穩:“他吃藥的時候沒察覺?”

虞平舟去將窗簾拉開:“無色無味。”

楚未年捏了捏床上少年的鼻子:“你哥救了你一把,我在氣頭上,讓你避開了,等你明天醒來,我那股氣已經消了。”

好友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。

“未年,上次你在我的辦公室和我說過綠帽話題,當時我就表過態,真的發生了那種事,只能是你反省自己哪裏沒做好,是你的問題,不是你的問題,都由你擔責。”

虞平舟徐徐道:“你做不來,這段婚約就是捆綁你的繩索。”

楚未年聽著好友的提議,他側回頭,挑起眉毛笑:“那我也說過,我對你弟弟動了情,我怎麽舍得取消婚約,讓你們虞家給他定新的未婚夫。”

“再者說,婚約是老太太一手操辦,你信不信,我前一秒提出取消婚約,下一秒老人家就能兩腿一蹬。”楚未年以半開玩笑的方式,講出他對至親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而去的不安。

虞平舟搖搖頭:“你們這段婚姻的雜質太多。”

“老太太把析木當我的福星。”楚未年把少年的手鏈跟項鏈解下來,“我有個什麽事,老太太就要怪到他頭上,所以我盡量確保人身安全。”

虞平舟讓他別把兩條鏈子弄壞:“析木很喜歡,穿裙子的時候必須戴著。”

“老虞,你真是,我以前怎麽就沒覺得你有成為弟控的潛力。”楚未年將鏈子扔在床頭,“我跟你弟弟能不能順利完婚,要你協助。”

虞平舟為難道:“我能做什麽,感情是兩個人的事。”

楚未年啞口無言。

“未年,你要有個準備,析木在那年輕人最困難的時候伸出了手,這是救贖。

份量很重。”虞平舟提醒道,“他跟那年輕人之間是前世今生,這層關系遠超過只當作玩伴的周衍明。”

楚未年問什麽前世,什麽今生,聽完就冷了臉。

“你不能接受包容,就趁早勒住自己的情感。”虞平舟給出勸告與警醒,“別等到將來後悔了,做出傷害他的行為。”

楚未年岔開話題:“我一直有安排人留意文君,那Beta上周去找他,兩人的師生關系大概率是崩了。這跟析木脫不了幹系。”

“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?”楚未年掃了眼沒反應的好友,“平舟,我知道你也有安排人留意文君,你也不信前世的他被送走了,事情就結束了。”

虞平舟半晌道:“靜觀其變。”

楚未年抿唇,他易感期將近,出門回家必打抑制劑,此刻看著眼皮底下的小未婚妻,卻明顯感覺抑制劑的效果在減退。

焦躁,煩悶,抓心撓肺的渴望。

楚未年隔著被子,重重握住少年的小腿:“我今晚留下來。”

哪知老太太摔了,一個電話打過來,楚未年只能回去。

房子裏沒了多餘的人。

虞平舟把闖入者在床邊坐過留下的褶皺撫掉:“招了幾個,攤子越鋪越大,你搶過來了,拿回來了,接下來要怎麽善後?”

“人不是機器,不能設置好你想要的安全數據,總會超出安全數值,已經超出安全數值。”

“你該給自己找個能壓住局面,情緒又能自控的依靠,要快點了,弟弟。”

“關於你的前世,我並不在乎。”

“我前世對你好不好,取決你的性格。”

“但總歸比不過今生。”

虞平舟把少年被撩過的劉海理好,他的指腹沿著少年被撫摸過的地方一一摩挲,擦掉原來的痕跡,覆上新的。

忽地想到什麽,虞平舟的眉梢輕動:“析木,起來,你安全褲沒換。”

吃過藥的少年起不來,換不了衣服。

虞平舟在他耳邊吐息:“貼身的,不換會有細菌。”

做兄長的給弟弟科普知識:“細菌可能會讓你發癢,起疹子,過敏,感染,引起前列腺炎癥,還會有異味。”

陳子輕的眼瞼微顫,吵死了,就讓我被細菌殺死行不行。他想說話,意識卻更加沈重,昏昏沈沈的迎來深度睡眠。

少年呼吸均勻,睡得很香。

虞平舟面露思慮:“叫不醒你,只能由我給你換了。”

.

虞董給弟弟換安全褲,床邊放著幹凈的安全褲和強效抑制劑。

周圍是阻隔噴霧的清涼。

安全褲被他慢慢剝出少年渾圓的小屁股,細白的腿,再從柔軟秀氣的腳上拿下來。

穿了一天,最柔軟的布料上有分泌物。

不多,只有硬幣大小。

虞平舟將臟了的安全褲放在……

他掃視一圈,沒找到適合放安全褲的位置,最後只能將它疊起來,收進西褲口袋。

而後,他把幹凈的安全褲穿過少年的左右兩只腳,勾著褲腰邊沿往上拉動。

拉到少年腿根部位時,動作一頓。

沒清理,會把幹凈的弄臟。

虞平舟彎腰,兩指揉上少年軟嫩的耳垂:“析木,你還是要洗個澡。”

少年猶如一個任人擺布的娃娃。

“哥哥可以抱弟弟去浴室,給弟弟洗澡,這沒什麽,”虞平舟瞇了瞇眼,他停住許久,低笑一聲,“還是擦擦吧。”

虞平舟去浴室弄來不燙的濕毛巾,慢條斯理地給弟弟擦拭。

整個過程中面不改色,神態從容平淡,仿佛對著的不是青澀的小果園,而是一份文件,合同,或是方案,不足以讓他生出工作以外的波動。

氣息都沒亂。

虞平舟將少年被他拉開些方便擦拭的腿攏回去,蓋上被子,轉身離開房間。

他穿過長廊站在樓梯的護欄邊,點燃一支香煙,徐徐地吸了幾口,西褲口袋裏還有一條安全褲。

一支香煙燒盡,空氣裏似乎還有煙霧,更大更濃的煙霧在彌漫,無聲也無息,不知要流向哪裏,淹沒什麽。

虞平舟拿出那條疊在一起的安全褲,挑開,尋到位置,指間不輕不重地撚了片刻。

深嗅,

味道不渾濁,青春幹凈,充滿無限遐想。

在這場彌天大霧中,Alpha喝掉幾管抑制本能的藥劑,喝得略急,襯衫上灑了點,他解開衣扣將襯衫敞開,抽調皮帶勒在掌心,低沈的,不快不慢的嗓音響起。

“八月十二號,晚上十點三十五四十九秒,我在華悅君庭二樓房間,聞弟弟白天穿過的,沒有清洗的安全褲。”

“腦子裏想的是——”

“做愛。”

“和他做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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